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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田總悟一如往常的沿著河畔“值勤”,耳裡掛著耳機,嘴裡哼著與MP3所播放的音樂迥異的旋律,食指掛上幾乎成為個人象徵的眼罩──就像中華妹之於紫傘、醃昆布;萬事屋老闆之於自然捲、死魚眼、洞爺湖;土方之於美乃滋、香菸。

他隨性的走走停停,手指沒有停止旋轉眼罩。
很隨性,如同往常吊兒郎當,


但雙眼卻來回掃射著前方,眼球轉動的速度甚至要比雙腳邁步還快。

仍然覓不著那抹紅色的身影。

 

這就是為何今天不聽落語,因為這時候越是想融入情節,越是浮躁的想抬頭張望。


他想起昨天,女孩彷彿街上唯一的亮點,總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她持著一把紫傘朝自己奔來。前天也是,三天前、四天前、一週前、她總不會漏掉他值勤的每一天,趕在他下班之前來為巡邏寫下句點。
這麼說來,這件事不知道從多久以前,就已成為了例行公事;他們是從多久以前,開始在用眼神追隨對方的背影?

一切,都是這樣順其自然,心照不宣的賴成習慣,也在,不知不覺間,開始生起了依賴。

中華女孩妳在幹嘛啊…

 

初夏的季節,在薰風中傳遞的,不是要寄至彼方的思念,反而飄來了一股濃厚的糖味。

嚴格說起來是過於濃郁的砂糖掩蓋掉血液的鐵鏽腥味,其中甚至還可分辨出淡淡的人工草莓香,不過最清楚的還是剛染上的嗆鼻煙草。辨識度如此高的氣味除了坂田銀時還有誰,應該說,除了坂田銀時外還會有誰缺德到用這股甜膩的氣味來摧毀花朵吐納的芬芳?

此外還可從煙草味判斷出老闆八成額頭上理直氣壯矗立著一根苦無,而他的額頭內建黑洞想當然爾完全沒發現。

 


沖田總悟嘆了今天的第三口氣。

第一次,是為了近藤老大追愛太拚命,積極到把『命』拋向某個惡魔女人正虎視眈眈的手掌心。

第二次,是土方那渾蛋為了彌補局長不在所累積的工作,把一堆他該做或不該做的勤務都丟給他(雖然他家局長根本就沒認真工作)。

原本的第三口氣,是為了配合他戲劇性的柔情。

而成為第三口氣的,是難得自己要稍稍放肆一下少見的少年情懷,在這閒情逸致下思念一下中華女孩和著花芳的髮香,在風中飄逸的美好氣味,卻跑出個程咬金打碎了他偶爾才有的浪漫。


別鬧了,今天她沒有辦法來為這工作劃下句點,我也不想要把妙齡少女換成大叔。
這教人怎麼保持鎮定!

 


「我說老闆啊,當你跟百華首領約好碰面的地方,跑出了老頭,能夠不難過嗎?」他用細不可聞的音量嘆道。

 

但他看到那人狼狽的身影後,忍不住笑了。

「旦那,額頭。」他努力收服笑意。
「嘎?你在說什麼?」銀時以飛快的速度摘掉幾乎成為新個人標誌的…裝飾品。

「旦那,萬事屋今天又沒有工作呢,好好喔,我今天可是又被土方先生交代了一堆工作呢,要不要考慮來真選組做兼差?」懶得追究那片捲髮下藏的到底是天眼還是黑洞,沖田的話鋒慵懶而毫不留情的轉向了現實生活的殘酷。

看銀時這副經濟拮据的困窘樣,沖田也不太想再去捉弄他。

 

「老闆啊,你這樣付不出工資,中華妹和眼鏡都沒說什麼喔?」

「你小子…算了,喏」銀時從懷裡掏出一紙牛皮紙封。

 


沖田玩味的打量著銀時手中的信,似乎沒有收下的打算。

 

「我先聲明,這東西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只負責確保信交到神樂手上,剩下的都是吉原那老太…日輪的主意。」推卸責任撇清關係不愧為MADAO的特徵,

沖田這才不大情願的接過信封。

「這什麼啊,旦那…………!」他瞅了一眼內容,卻被其震憾得呀然噤聲。「總一郎君,我還有事先走囉!」

他想抬頭好好質問,而視線餘光卻覷見腳邊滾起漫漫塵土,這人的逃跑功夫原來就是這樣訓練出來的嗎?這可有損白夜叉英名。

 

「是總悟。」

 

「嘛,難得我想跟你道謝。」此話不假,沖田總悟現在滿腦子都在模擬神樂看到的反應。
旦那啊,我以為你我同是超S,應該都能體會這種惡趣味,沒想到竟然這般掃興。


他重新瀏覽那張被他握皺的紙片,

『吉原特級包廂優待券』哼,這張紙上除了這幾個鑲著白邊且烙金的斗大標題,根本就打滿了馬賽克,有生之年能見到這種別緻的馬賽克拼貼藝術還真是奇跡!天才啊,能把這堆猥褻物如此和諧的彙集到一張紙上真是天才!

 

他略為陰鬱的心情被這張邀請攫起,愉悅的望向快要暗下的天色,


這下子,他又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找中華女孩了!


他歡欣的哼著歌,異常爽朗的笑容惹來路人的注目及女人的芳心,
他不在乎到底贏來多少女人的青睞,只希望能奪取神樂小鹿亂撞的心房。

 

沖田的腳步雀躍,眼神掠過從面前嘻笑玩耍的孩子,此時此刻在他眼裡,就連平時這群令他煩躁的屁孩也顯得特別可愛。

他等不及看到女孩的反應了!

 

 


才剛踏上登勢酒館連接萬事屋的階梯,他就聽見女孩高分貝的笑聲。

然而,那歡暢的笑聲卻突然消失…就像防備著腳步聲的主人。
「嗯哼?」那傢伙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防我防得這麼緊。


沖田正想來個出其不意的偷襲,卻先跟門板來了個重逢的熱情大擁吻──
「中華…噗啊啊啊啊」他對門板熱烈的攻勢感到噁心,然而整個人被埋在門板龐大的身軀之下,露出一隻不停掙扎的手朝天亂劃。
「晃偶粗雷!」他可不是因為興奮而語無倫次,他的右臉頰被人隔著木板壓住,
儘管間隔一層略有厚度的板子,依舊能清晰的感受到施力人滿滿的嘲諷,臉頰承受的壓力沒有因木板減少絲毫。

「啊哈哈,本小姐就是要毀掉你最寶貝的那張臉蛋!」神樂緊張的訕笑,就怕被沖田發現她這麼小心翼翼的原因。


開玩笑,被警察知道還得了。

 


即便如此,她還是赧紅了臉。

 

「哼,本小姐就放你一馬,休怪我下次直接送你到地獄。」她傲人的宣示反而造成烘雲托月的效果,明顯曝露出她緊張的心緒。

「嗤,這麼張狂。」沖田一手掩著右臉,一邊欣賞著女孩的羞澀。
「喲,本小姐張狂輪得著你管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一時緊張而來不及控制力道,我不是想毀容也不想當死亡列車長,我真的很抱歉,三葉姐我不是有意要害妳弟弟嫁不出去…啊,是娶不到老婆』很顯然,言行相悖。


沖田別過頭,即便神樂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卻能猜到他肯定垮了嘴角。


她更是為難的低著頭,不知如何打破僵局。
『倔脾氣的兩個孩子,鬧著彆扭、相愛著』


『怎麼辦?』神樂啃起指甲,不自主令她回想起孩堤時代,看著爸比和…那個人…

她又在無意間使淚水氾濫,盈滿眼眶,在第一滴淚溢出的瞬間,她回過了神,
神樂早已對哥哥的事免疫,她不是個感性的女孩,她只是一時、為自己的沒用頹喪。

她想起了沖田,有陣子,不怎麼跟她說話,臉色黯淡,就連她對他挑釁也只是怔怔的望著自己的臉,
那時她還會錯意,少女的羞澀隨一顆掄起的拳頭理直氣壯往他右臉頰飛過,
他才回到正常的沖田總悟。右手輕易的接起那顆毫無威力、準度可言的拳頭,扯起了幅度過大的上揚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衝著她軟趴趴的拳頭邪笑。


事後,她才知道他有個大姐,死了。

 


她對自己用這種方式喚醒沖田有點慚愧,神樂從沒認真推測他反常的舉動,甚至沒有半點質疑。


「喂,這是旦那要我轉交給妳的」他將一只信封遞給神樂。沖田依舊側著臉,瘋狂的抑制即將失笑的嘴角,連自己都懷疑聲音是否太過歡樂,讓自己的心思曝光。

「銀醬?給我!」

 


『中華妹這樣心急如焚的表現真是可愛』假如他把這句話講出來,左臉肯定會廢掉。

 

他刻意把右手掩得更緊,幾乎快要掐進肉裡,但周圍仍有些粉紅的皮膚出買了自己。


神樂的藍瞳睜大,她本以為他會好好利用這封信,對自己提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


「欸?!」神樂側著頭,酡紅的雙頰漾起大大的笑容。沖田的雙眼捕捉到神樂的表情,原本下塌的嘴角不自覺上揚,右頰肌肉的痛楚彷彿煙消雲散,他頗遺憾的拉下嘴唇,擺出撲克臉。

神樂轉頭,卻沒看見所期待的表情。
當然,沖田看見了。或者應該說雙眼從沒移開過女孩的笑顏。


兩人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喂!帶我去吉原』神樂掙扎著要不要說這麼強勢的話,畢竟有求於人…被要求的人還剛被虐待,但不這樣要怎麼辦…兩個倔強的人誰也不肯先拉下臉。
「吶吶,拜託你…帶我去好不好…」她用有點嬌嗔、害羞的語氣說出與在腦內演練多次、完全相反的臺詞。

她垂首,橘紅的髮蓋住五官,卻可從髮絲間看見她更加嫣紅的臉。


「啊…」他咽了咽唾液,喉嚨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拜託…帶我去吉原嘛…」她的身段第二次放低。

「…………………」他褪去了偽裝,表情跟著放軟,眼神很是溫柔,「……好啦我答應妳」儘管他自己不怎麼甘心被嬌弱攻勢逼得妥協。

 

「真的嗎?」神樂恐怕沒有察覺自己的聲音多麼誘人。

「…嗯」他頷首,別開視線因不太想對到女孩炙熱的藍眸。


神樂好奇的直瞅他頰上宛若遭逢火吻的猩紅,試探性的伸出食指,戳了戳那塊浮腫的皮膚。

未料,沖田正好看到了,
而神樂下意識加快手指俯衝的速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道淒厲的咆哮響徹整個歌舞伎町。「妳是智障嗎?」沖田只覺得他的顴骨要碎了。


「啊…對不起…」她的眼睛飄向遠方。

 

「你…還是會帶我去吧。」『你不會這麼沒良心讓楚楚可憐的少女隻身前往桃色場所吧!』

「嗯哼,我承諾妳了,」
「不過…」他戲謔的笑。

「喂喂,你想幹麼!」方才那個搖尾乞憐的小女生跟現在這個判若兩人。


「我要妳嗶──和嗶──」面色自然的吐出一串消音。

神樂拳頭飛來的剎那「開玩笑的」這句話才不風不火的出場,而沖田輕巧的避開了攻擊,畢竟在這之前就以預料到攻擊。

 

「我已經要犯下帶未成年少女進出不良場所的罪行了,我可不想再多一項侵犯未成年少女的罪名。」他悠悠的吐了個舌頭。


「真的?」這是她今天第二次露出這種欣喜的表情,且更為雀躍可愛。
「都說了不會騙妳,妳有聽到…嗎?」

 


他睜圓了赤瞳。

 

 

神樂踮起腳尖,把柔荑搭在肩上,溫柔的將唇覆蓋在沖田顴骨上的一派殷紅,沒有多停佇片刻,輕靈的烙下一個吻,就如陣疾風般消失在眼前。

 


她遺留了片晌的美好及滿心期待,翻箱倒櫃的乒乒乓乓將他從遐想中喚醒。

 

「哪有女生這麼主動的」他喃道。不過,他很喜歡。
「我先回一趟屯所」他會心一笑,當然,沒有回應。

 

 

 

 

沖田緩步走在不久前才經過的河堤,先前的不安已煙消雲散,他習慣性的停佇腳步、仰望天空,

初夏爽朗的蒼穹點綴幾縷柔棉潔白的暮靄,隨意的飄浮在湛藍的畫布,太陽釋放燦爛的光芒。已近黃昏時分,天幕以夕陽為中心,層層堆砌出了鵝黃、橘紅、酒紅等級富詩意的憂鬱丰采。

很美,他們的打架總再神樂呼出一聲小小驚嘆後落幕。這時,兩人的身體不自覺得更加貼近,她會主動勾起他的手臂,輕輕的將頭偎著他的肩頭;而他的手也自然的扶著她。

 

他喜歡看著她洋溢幸福的橫顏,且不自覺被她的魔力感染好心情,勾起滿足的微笑,一同觀賞這平凡的景色。

他們相倚的背影彷彿融入這背景。

 

沖田總是克制不了的想,想著這顏色就像他們的眼瞳,寶藍和酒紅,當反差色在一起時,竟能營造出和諧平衡。他有點心急、有點生澀,如孩子般悄悄的握起她柔嫩的柔荑,接過她那把不大不小、恰能容納兩人身子的紫傘,羞澀的轉過頭,迎向他被餘暉染紅的粉頰。

 

他永遠不會知道她緋紅的臉頰究竟是因為暮色、還是害臊所造成,他也不想探討自己是否也是紅著臉,因為現在他所有的心,都專注在當下。

 

「吶,回家吧!」他自信的說。緩緩站穩腳步,俯視著她微微仰起的臉龐。慢慢將他們緊緊相握的手一點一點提起,

神樂的步履不穩的晃了晃,正給了沖田一個可以正大光明攬住她的理由。

 

 

神樂用細不可聞的音量道了聲「嗯。」,像是喬裝似的定睛在天空,若有似無的把手握的更緊,

以前神樂總認為狹隘的傘下視野,頓時絢麗而寬闊。

 

儘管這般溫和的夕陽光無法傷害業兔女孩身上任何一吋吹彈可破的肌膚,但沖田總悟可禁不起任何讓神樂從手中溜走的風險!

 

 

這是來自夕陽的禮讚,為那彎皎潔寧靜的新月揭開序幕,

 

接著,鎂光燈同步綻放──

 

 

 

 

 

 


 

這邊是準備開始胡言亂語的後記,

 

事實上,這篇文從4月累積至今已7月(暈

我既不是想不出後續發展,也不是架構不清什麼的,

我可以大膽斷言從4月靈感大神出現後我就對每個細節念念不忘,中間只有修稿

 

你問為什麼修稿需要修這麼久,讓我來為大家解謎(#

 

對不起完全是作者本人小女我的錯(跪),遲遲沒有動力打文,並且實際上這篇不會分成上下篇,會便呈現在這種上下篇的慘狀(?)完全是因為今天才再趕稿,後半部完全來不及打只好先分成兩半賀文才放的出去啊啊啊(遭毆

好吧我知道這篇文超不適合放在我們親愛的真選組一番隊隊長的生日,所以我剛剛自詡賀文這件事請當作沒看到

 

雖然如此但我還是會標上賀文的標籤以吸引點閱(這人太糟糕請勿模仿

 

好吧雖然依依不捨(並沒有是妳癡心妄想),但後記部分告一段落,以免被人發現其實我打後記比正文還勤

 

總之

 

沖田總悟生日快樂!海螺小姐模式永遠的十八歲最棒(誒不對)

 

幸好勉強趕出來了(喝茶(#

※發現贅字、錯字請多包涵本人,因為時間問題來不及修稿潤稿,那個,下偏後會有期(揮

謝謝大家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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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煦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